孤独症 番外 • Aylott for money (中)
Steve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于是他拿了一瓶没怎么喝过的酒压压惊。
然而他确实不胜酒力，才喝了两口，他一宿没睡的大脑就在酒精的催化下自动生成了一些非常生动的画面。
他年轻貌美的哥哥为了这个家的债务压抑着自己的个性，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在一些年老色衰的贵族富婆甚至是秃头阔佬的簇拥下出入各种豪华的公馆和城堡，带着职业假笑和金主们调情，然后各种小礼物(也就是那些首饰)和大把的金币开始往他哥的衣领和裤腰里塞，然后那些变态开始撕他哥的衣服，然后……
被酒神祝福的大脑构造了一条充分自洽的逻辑链，完美的解释了他哥的种种异常现象。
在Steve•三口醉•Luchese被不小心拿错的高浓度麦酒催眠的前一秒，他发誓一定要让他的孪生兄弟退出那个很有钱途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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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鬼胎的Alex发现Aylott有点奇怪。
她当然知道在猎物们没长毛也没长膘的季节，无论Aylott再怎么强悍也绝难在这个季度之内凑齐她信口开河说出的欠款，他改行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但怪就怪在Alex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工作能让Aylott的行为如此异常。
首先，家里开始出现一些名贵的首饰，她可不认为Aylott会那么好心的给她和Viersha带小礼物，更别提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礼物——而且是在他们背负着所谓的“账单”的情况下。
第二，他开始每天换衣服，而且是在外面换，就好像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急于销毁证据一样。
第三，他每天回家都带着一大笔钱，偶尔还有上文说到的昂贵的首饰。看看他那麻木的神情，仿佛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是垃圾。
第四，是什么能让一个优秀的猎人露出身心俱疲的表情?Alex不知道，但Aylott明显遭遇了这种事。
第五，Aylott会在外面洗完澡才回来，这就像他在外面换衣服一样昭示着某件可疑的事。
Alex花了一白天时间，坐在院子里冥思苦想，在夜幕降临之际，她惊恐的得出了一个骇人的答案——Aylott•Luchese，有着常人难以匹敌的矫健身手与恶劣性格的、经验在猎手中也称得上丰富的、没有什么道德观念与同情心的、正值青春年华年轻气盛的她的哥哥，为了她口中那个莫须有的数字，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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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不安的咬着指甲，为了缓解压力，她拿起桌上那杯不知道是谁开封了的麦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而她刚一杯下肚就觉得头晕目眩，当她意识到这瓶酒浓度过高时，已经晚了。
Alex•一杯倒•luchese瘫在床上，半梦半醒间，她的眼前开始自动浮现一连串恐怖的画面。
她身手敏捷的哥哥站在一条黑暗的小巷子里，用锋利的匕首抵着一个贵族女人的脖子，威胁她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然后在那个女人开始尖叫之前像料理一只猎物一样冷静的割开她的喉咙，让她在没人的巷子里因流血和窒息而死。而她哥则在河里或是一个偏僻的小屋里洗掉身上的血，换上干净的衣服，在城防军的搜捕下险之又险的溜出城，然后承受着肉体与心灵的双重压力带着脏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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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扶着因宿醉而胀痛的脑袋从房间走到餐厅，恰好遇到了因宿醉而想吐的Steve也从洗手池走到了餐厅。
二人对视一眼，兄妹的默契让他们从对方复杂的眼神和满身的酒味中读懂了什么。
“你……是不是也发现了？”Alex率先试探道。
“嗯。”Steve闷闷不乐的点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唉，他一向都很聪明，结果现在却干了这种傻事。”
“是啊，”Alex低沉的附和着，也许是因为残余的酒精还在燃烧，此时此刻她居然直接哭出了声，“我一直以为他讨厌我们，没想到他……他居然能为了这个家做到这个地步……我……”
她哽咽着，为自己的任性懊悔不已。
“不是你的错，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阻止他，毕竟……一旦被发现……”
“他这辈子就完了！”Alex抹了下泪，“我会跟他解释，然后道歉，不管……”
她说到这里又开始哽咽：“不管他还认不认我这个妹妹。”
她知道Aylott对自家人一向不怎么记仇，她曾经因为Aylott对她信仰的嘲笑而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但这次……那可是杀人罪啊，而且他杀的八成是使者甚至是代治者家族的女人，而把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猎人逼上这条路的，就是她Alex。
Steve听了她的话同样沉默，他们父母早逝，在小的时候他和Alex就给Aylott和Viersha带来过无尽的麻烦，但无论是那个看似冷情冷性的Viersha，都从来没有嫌弃他们过，也几乎没对他们发过火。
但这次不一样，虽然Aylott平时没有表现出来，但身为一个年纪轻轻就身怀绝技的少年，Aylott肯定多少有些心高气傲，而现在他却被迫在烟花柳巷间以色待人，而把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猎人逼上这条路的，就是他的亲妹妹Alex。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要不……去告诉Vie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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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ersha是Alex的双胞胎姐姐，今年十六，比Steve小了整整四岁，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永远都是家里最冷静最可靠的那个。
Steve鼓起勇气凑近了在院子里看书的Viersha：“我……我想跟你谈谈。”
“关于什么？”Viersha合上书抬头看他们，没等Steve开口，她又接着道，“是不是Aylott？”
“嗯……看来……你也知道？”
Goldeneyes当然知道，Redeyes从来不会瞒着她。她是Redeyes的同类，和他有两千年的交情，更别提较真算起来，作为第一对人类的衍生品他们还真就勉强算得上有血缘关系。
她一点也不意外Steve和Alex能发现Redeyes的异常。他满屋子乱扔的走私品和明显到不行的每日换衣时装秀都在直白地对他们的眼珠子呐喊“我有问题！”
“你们知道多少？”
“呃，我们只是知道他在做什么。”
“地点？”
“不是很清楚……等等，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Goldeneyes松了口气，看来Redeyes能在一个白天内不借助任何工具往返两个郡的事没有暴露，这两个傻孩子只是单纯的觉得Redeyes在城内偷运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而已，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是的，他一开始就告诉我了。”Goldeneyes平静的说。
“而你居然没有拦着他？！”这次大叫的是Alex。
“他是个成年人，我没有权利干涉他的选择，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Viersha，他不该放弃自己的尊严！！”Steve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他无法理解妹妹轻描淡写的语气。
等等这关尊严什么事？Goldeneyes茫然的想，难道在Steve眼中触犯法规是什么天大的耻辱？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这么正直。
“嗯……”Alex也在想和Goldeneyes相同的问题，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正题上，“而且……而且他不该伤害别人，也不该伤害自己！”
等等他伤害谁了？Goldeneyes更加茫然的想，难道你的意思是他干走私这行伤了你的心？原来你也这么正直吗！说起来让他走到这一步的就是你吧！
Steve也在想和Goldeneyes相同的问题。伤害自己我倒是好理解，伤害别人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哥有什么传染病？不可能吧他平时门都不出啊！你是在暗示他和“客人们”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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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他们都以为自己和别人说的是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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